Hugh_

 

错嘅爱系必经嘅配菜

[留白宇宙]春风十里(上)

*酒吧驻唱×小店老板。

*写了本体。请勿上升。


summary:在别处 沉默相遇和期待。


白宇又看到那个往常蹲在酒吧门口抽烟的驻唱推门而入,这已经是这个月第九次。他大概是上个月中新来的,先前从来没见过。白宇对他瘦高的身形印象很深刻,长得和门几乎齐平,进出总得稍稍低头。

他的小店就开在酒吧正对面,没什么人光顾也只靠香烟这种消耗品才能挣点小钱,所以他特地摆满一整个玻璃柜台的烟,花花绿绿什么牌子的都摆几包倒是热闹,他自己窝在柜台后边抽水果味的电子烟。

还是和往常一样十一点准点急急忙忙的赶过来。他饶有兴趣的每天观察对面热闹的景象,隔着一条不宽的马路仿佛是隔着一个世界。他跟那个高个驻唱素未相识,或者说是自己单方面的了解一些他:每晚十一点准时进门,大概三首歌之后就会出来抽根烟又进去,下一次出来就是凌晨一点———酒吧玻璃门隔不住躁动的氛围和通过音响无限扩大的音乐,小店又没有门,他或多或少能听见一点歌声。

驻唱月末的时候来买过一包烟,是那一柜子中第二便宜的。酒吧门口灯很暗他从来没有机会看到他的脸的细节,徒有一个被昏黄色光源勾出的轮廓和阴影。借着那个时刻他抬头将目光装作随意的扫过,意外的是一副干净的面容,留着狗啃刘海显得几分乖顺,却又染着一头黑白杂毛,左耳的黑色方形耳钉很小巧但他也注意到了。八成是个十九二十岁的小孩来酒吧打工装成熟。他这么想,虽然他也就二十八,没比人大家出多少。“多少钱?”他的声音又是意外的低哑,跟他的脸毫不匹配,估计是抽烟加过度唱歌造成的。白宇慌忙回神报出价格,于是这沉默的夜里就留下手机扫码的提示音和付款成功的电子声。

白宇躺在靠椅上,还是三首歌过后他就走出来了。今天穿的是短皮夹克,却没有像往常那样蹲下,似乎摸了摸口袋就往白宇这里看,又回头有转身的动势。这会他看清了,他手里是个扁的烟盒。

一个想法冒出头来。


刘宇宁被一个陌生男人递了根烟。对方虽然不及他的高度,放在人群里却也是个高个子,烫了一头小卷毛戴副眼镜。他一时间又觉得长相有点眼熟,但他见过的人实在太多,不认识的只能在他小小的记忆中被挤下去。“呃…” “这个行不?哥请你抽一根。也算一面之缘。”他刚要开口就被对面的声音压制住,心情复杂地想这是什么新型黑社会引人入伙的方式吗?刘宇宁思索片刻还是接过了这根烟,原因一是他白天一口没抽见到烟瘾就要发作有点忍不了了,原因二是怕这人真的是个社会大哥他拒绝被人揍了可不好,等会还得回去接着唱呢。

一面之缘这个词提醒了他,拼命搜刮记忆终于想起他是对面那个总看自己的小店老板,自己去光顾过一回,没怎么注意过他的长相。这根烟便拿的心安理得不害怕了。

他好像对我有意思。他想。不然为什么总看自己?


白宇很久没抽过普通的烟,却也陪伴似的默默点了一根。两条烟雾在空中交织又散灭。空气安静得沉重,燃起尴尬之火。

“兄弟,哪个大学的?真辛苦,还来上夜班。”他最终没话找话问了一句,没想到刘宇宁突然笑起来。白宇愣了一下,没找到笑点在哪。

“没读大学呢。早过了读书的年纪。”

白宇突然控制不住很想扇自己一巴掌,恨不得撤回发言,自己的年龄估计错误把自己显示成了哪壶不开提哪壶的低情商,看来人不可貌相这句话是对的。他面上也只能尴尬地笑笑,试图找点什么话补救一下,搜肠刮肚也找不出什么词儿来。

刘宇宁对他的话没想那么多,自己被误会成了大学生反而还有点开心,看来自己的长相的确有蒙骗性。实际上他已经二十九出头,准确的说下个月就要迈入三十岁逾越所谓的男人人生的一道坎。白宇看着应该比自己年龄再大些,下巴冒着些许胡茬,脸部线条比较硬朗,估计已经跨过坎了。

话题没有再延续下去,两个人站桩似的直到烟也悄无声息的灭了,刘宇宁转身回去,临走时低声说了句谢谢哥,插在口袋里的手还紧紧攥着空烟盒,手心起了点汗。只剩白宇一个人被留在狂风刮起的夜幕里,忽然发觉空落落的,猛地想起还没问他叫什么。


第二天刘宇宁照常推门而出,却径直向店里走,倚在柜台上没个正形儿说老板,借个火?眼神里含着笑意,薄薄的身子缩在一件宽大的红色连帽衫中,更像个大学生。白宇闻声将目光从手机上移开,缓缓开口:两块钱,你自己拿一个。又把头低下去忙活手里的,似乎在打游戏。他好像会错了意思,以为他要买打火机,但白宇这么一说他也只好顺水推舟拿了一个,实际上他兜里就揣着,借火不过是个老套的搭讪技巧。

空气里蔓延出浓烈的烟味,刘宇宁站着没走,思量了一下又说:“哥,两块钱,能聊十分钟的天么?”

白宇重新抬起头,笑了,说行啊,不用两块钱,也能聊。

刘宇宁这会也不含着笑,勾起嘴角很灿烂地掏出烟盒递过去:“还你一根。”他不笑总携着几分凶狠忧郁的气质,像是来打架的一般,眉头拧得很紧。一笑起来就仿佛是只傻傻的狗,很突出的门牙不经意露出又有几分像兔子。

捏着盒子的手被推了回来,阳光的小狗或是兔子立刻收起笑脸似乎戒备起来。

“没别的意思,我差不多戒了,一般抽电子烟。”白宇注意到他脸上丰富的神情变化,解释着掏出黑色简洁外壳的杆状物。“诺,就这个。”

提出要聊十分钟天的刘宇宁沉默了一下没有搭话,盯着他手里的东西大半天闷闷地来了一句:“这个没劲儿。”敢情是个年纪轻轻烟瘾大瞧不上水果香精味的隔靴搔痒偏爱浓厚尼古丁味解闷的主儿,唱歌怎么还抽烟这句话白宇便没问出口,一边证实了他嗓子格外沙哑的原因。

烟雾缭绕中有一搭没一搭地又聊了几句,烟头已经烧到屁股,刘宇宁仿佛不舍般吸了最后一口,将它的遗体扔进柜台上的玻璃烟灰缸里,打算告辞却又萌生一个想法。

于是他斟酌后开口:“那什么的,你要来听我唱歌么?”


酒吧灯光昏暗,唯有舞台上聚光。白宇挑了个靠边的位置,想起方才这位驻唱的话:你喝什么随便点,就说是刘宇宁的朋友,挂我账上就行了,我请。认识满打满算不过两天,又是请烟又是请酒还请听歌,颇有点老好人的性格。

他倏忽没边儿地想,他不会喜欢我吧?

刘宇宁拨动吉他弦,顿了顿,唱春风十里。今天的风又吹向你,下了雨,我说所有的酒都不如你。歌声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遮蔽过人潮汹涌。他依然缩在那件宽大的卫衣里,却一瞬褪去了戾气,低沉的嗓子温柔夹杂着破碎。他低着头,任由暖色的灯光肆意描摹线条,连带着鼻梁上的痣都更为凸显,高瘦的身躯照下轮廓不清的阴影。他的眼神穿过人群,似是不经意寻上白宇的视线。

春风十里,他想,说不定刘宇宁就是春风,虽然现在是深秋。


“好听么?”刘宇宁左手提着吉他包,夜里风大他戴着卫衣帽子,刘海被吹得乱七八糟,又变得傻气。冷风直往破洞牛仔裤膝盖处钻,他急急忙忙长腿跨上他兄弟摩托车的后座,挥挥手跟白宇说再见。

风里仿佛还似残存着那声告别,他掏出电子烟深吸一口,忽然笑出声来。

就像歌里唱的:莫名的情愫啊请问,谁来将它带走呢,他又想,也可能是我有点喜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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